京派国画对北宗传统的重振和发扬（五）
文｜何延喆
四
何延喆
陈少梅
近年来，陈少梅的学术声望不断增高，画价也在不断升温，他在20世纪绘画史上的重要地位也进一步确立和巩固，已被公认为近代画坛上继承发扬北宗山水获得成就最大的一位画家。
陈少梅英年早逝，青年时便成为光耀画坛的大家，投其门问业者甚多。弟子中名家辈出。如当代著名国画家王叔晖、刘继卣、黄均、孙天牧、冯忠莲、黄士俊、刘维良等都师从于他。关于陈少梅的艺术传承有一个现象值得关注，那就是很多人都是在美术院校毕业之后投师陈少梅的，如孙天牧先毕业于华北大学美术系，冯忠莲毕业于辅仁大学美术系，黄士俊毕业于国立艺专国画科，杨青我毕业于河北女子师范学院美术系。说明陈少梅的画艺不是在院校中可以学到的，也说明人其门者多具有较高的起点。孙天牧是其中的佼佼者，陈少梅曾说:“日后能传我衣钵的人，必定是孙天牧。”
孙天牧
孙天牧(1911-2010)，字家骧，山东莱阳人。辛亥革命老人孙墨佛之子。陈少梅得意弟子。先后执教于山西艺术学校、吉林艺术学院。中央文史馆馆员。其成就主要在于传承并发展了北宗山水画的精华，在画坛独树一帜，并在海内外享有盛誉。童羁入家塾，性喜绘画。“余自幼颇饶绘画禀赋，时显丹青兴趣，故园之物，常收于眼底，时出乎笔端。”(《孙天牧画集·自序(以画为乐>》)1927年，父亲孙墨佛叙职河南民权县长，孙天牧跟随前往，并考人省会开封的东岳艺术学校。时该校授课者有青年国画家谢瑞阶和青年水彩画家李剑晨。1930年，孙墨佛卸任携家眷赴北平定居，恰巧陈少梅离开北平到了天津。孙天牧转入华北大学艺术系专攻国画。当时授课的有胡佩衡、赵梦朱、于非厂等画坛名家。胡佩衡虽然在艺术实践上南北兼容，但在教学上却以南宗无主，他的教科书《山水入门》也没有北宗的内容。在故宫观摩历朝名画和研读珂罗版影印的画册时他十分钟情“北派”和北宗的路子，但要寻找这方面的老师却很不容易。艺术兴趣及对某种风格样式的偏好是一个较为复杂的社会心理问题，然而性格的作用尤其不可忽视。孙天牧选择北宗山水的发展道路，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依性改习”(同上)，亦即顺呼其本人的性格而改变原来的学习方向，“拟用北宗之格法变南宗之率意”。(同上)北宗的技巧难度对他也颇有挑战性，“笔墨精妙，又苦于难入法门”。(同上)婚后他与妻子到天津生活，才有机会拜到陈少梅门下，那已经是1937年的事了。在从师陈少梅期间秉承“取法乎上”的原则，大量地临摹古画，力追模仿对象的神髓并在自己的手中运用自如。他还采取两相比照的方式对话古人，即选择陈少梅临摹过的作品与古人的原作相比照，如李成的《寒林图》、周臣的《桃源图》，他对原作及老师的临本都做了多次的仿摹，体现了他对临摹和取法的独特意念和见解。
编辑 │ 冯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