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的画论、实践及启示（五）
四、金城美术理论的影响与启示
（一）金城的美术理论的影响
金城的美术理论无论是在当时，还是在他身后，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这特别体现在他去世后建立的湖社画会及其活动方面。１９２７年在他逝世几个后月，画学研究会的部分会员由其子金潜庵发起，组织了湖社画会以纪念金城，并编辑出版了半月刊《湖社》，后改为月刊，刊登社员及名人作品，介绍古代名画，宣传维护传统画法，弘扬金城的画学思想。
湖社成立后，一直奉金城为精神导师，无论在教学，举办画展，还是发表的理论文章和绘画作品，都以金城的十六字短语为指针。一时间，湖社在京津地区“形成了自清以来中国绘画史上最具传统、最得宋元真传的艺术流派”［１６］。成员几乎遍及全国，盛极一时。而金城的画学思想则由于湖社的大力推崇，得到了广泛的传播。也就是说，湖社不仅把金城的画学思想和艺术主张作为自己的指导思想，而且通过一系列的活动，既宣传了中国传统文化和中国画，同时也传播了金城的思想。理解这一点，有利于我们客观科学地评价金城的画论和湖社在中国现代美术史上的贡献和影响。
从湖社创立的目的来看，其初衷就是为了“继先子未竟之志”［１７］５５２。所谓“未竟之志”，也就是金城生前身体力行的“提倡风雅，保存国粹；精研古法，博采（取）新知”的画学理想。从湖社的命名来看，乃是“取北楼旧号藕湖渔隐以示不忘之意”［１８］１６１１。从湖社成员的号来看，湖社画会同门社友二三百人皆以“湖”字为号。从学术源流和师承关系来看，湖社初期的会员大多直接来自金城创立的中国画学研究会。他们与金城不仅在学术思想上志同道合，在个人交往上也十分密切，有的是金城故友，如萧谦中、溥心畲、胡佩衡等人；有的是金城弟子，如陈少梅、惠孝同、马晋等；还有的是他们的再传弟子。从金城的这些友人、弟子及再传弟子在湖社的艺术实践来看，他们完全传承了金城的艺术理念，是金城思想的具体实践者，并在此基础上发扬光大。
纵观《湖社》月刊发表的文章、画作的内容和数量，可见金城的画作和理论文章最多，其画作有７３幅；体现金城画学思想的理论文章则被全面刊登，包括《画学讲义》、《北楼论画》、《藕庐诗草》等。其中《画学讲义》更是贯穿刊物出版始终，从《湖社月刊》出版的第１期一直连载到杂志的最后第１００期。因此，可以说，金城是湖社画会画学思想的创立者和艺术灵魂，其画学理论也就是湖社画会的指导思想，他本人则是湖社名副其实、独一无二的“宗师”。这种地位是自然形成的：其画学理论之所以能成为湖社的指导思想，固然与他的亲属、学生对他的不一般的感情有关，但从根本上讲，则是他的画学理论直接影响的结果。
在实践上，湖社秉承“精研古法，博采新知”的艺术宗旨，主张继承和发扬传统绘画的精髓，具体表现为通过师承教学培养绘画人才，定期举办学员成绩展，多次举办中日联合画展及其他对外展览；成员多在艺术院校授课任教，推广传统绘画的优良因素；出版专业艺术刊物《湖社月刊》，通过这种传媒手段，反映湖社画会成员最新的创作和研究成果、组织动向和活动情况等，从而大大加强了湖社画家与画坛的交流与互动。这一系列的艺术实践，不仅使得湖社的影响不断扩大，被视为当时最具代表性的以传统绘画为宗旨的社团力量，而且使得金城的画学思想得到进一步的弘扬。因此，谈及近现代画学的积极推动者，论者差不多必言金城，由此可见他在近现代中国美术史上功不可没。然而天妒英才，他英年早逝，其画风和学识均未能淋漓体现，难免令画界惋惜遗憾。而这也正是今天需要加以研讨和强调的。
编辑 │ 冯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