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夏，中国画学研究会主要成员于中山公园合影

（二）创建美术团体

金城不仅是一个著名画家，理论家，也是一位号召力很强的美术活动家。他多次参与创办了以弘扬传统绘画为宗旨的雅集和研究会，如１９０６年参与组织北京的“无声诗社”并任会长；１９０９年参与发起上海的“豫园书画善会”等。其中，金城较为重要的举措是有感于“近代画家争尚西法，苟便简易，形见古人精意，日就渐灭”［２］，于是联络“同道于民国九年春创办中国画学研究会，集思广益，继往开来”［９］，推动筹建了中日绘画交流的东方绘画协会。

中国画学研究会，成立于１９２０年５月，由当时北京地区代表性的传统画家金城、周肇祥、陈师曾等发起成立，一直活动到１９２６年。其宗旨是“精研古法，博采新知”，其初衷是希望凝聚当时北京地区传统派画家的群体力量，以回应激进的新派画家，保存和发扬中国传统绘画特长。因此，引起了以传统文化绘画理念的志同道合者共鸣，初入会者达２００余人。会长金城，副会长周肇祥，名誉会长为爱好书画的代总统徐世昌。此外还有评议员、会员（助教）和研究员（学员）。

中国画学研究会成立后，围绕中国画的研究、观摩、教学，开展了一系列的活动。在金城等人的影响下，他们将研究传统的美术领域从“四王”、娄东以及较为单纯的文人水墨画，扩展到整个传统绘画范围，并着重推崇宋元绘画。这在应对片面强调以西方艺术改造中国画的潮流时显得十分宝贵，对于之后成立的湖社画会也有直接、明确的指导意义。

中国画学研究会的日常活动包括：辅导研究员习画和成员定期开会观摩、切磋交流画艺以及举办画展等。在活动中，金城时刻将“精研古法，博采新知”贯穿其中。具体说来，因为他所要复兴的画之“国粹”是以“北宗”为主，因此，他提倡以工笔为常轨，写意为别派。他非常注重培养后学，以中国画学研究会为教学基地，采取师徒授课的教学方式，精研古法，以临摹为主。这种摹古的意义在于，不是一味复古，而仅是将临摹作为手段，达到“以本国之画为体，舍我之短，采人之长”的目的。因此，此举可以看作是金城对“古法”的实践。通过教学，中国画学研究会培养了大批绘画人才，如胡佩衡、秦仲文、管平、马晋等人，他们后来是湖社画会的主要创办人和骨干，成为北方画坛传统美术的中坚。他们通过任教于美术学校等多种形式，传播金城中国画学研究会的宗旨，弘扬中国画的艺术，影响深远。

（三）中日联办画展与东方绘画协会

开展中外美术交流是金城美术实践的重要方面，为此，他带领中国画学研究会与日本绘画界举办了四届中日联合绘画展览，其子金开藩回忆：“民国九年，中日绘画联合展览会第一次北京开会，十年中日绘画展览会第二次开会于东京，十三年中日绘画展览会第三次开会，于北京及上海；十五年，中日绘画联合展览会，第四次开会于东京及大阪。”［１５］在历次展览中，中日两国画家都有作品参加。中方主要以金城和中国画学研究会成员的作品为主，日方参加者横山大观、川合玉堂、竹内栖凤、小室翠云等，都是日本近代绘画史上代表性的画家。其作品兼具中西绘画特点，既采用中国画的技法和取材，如花鸟、山水、仕女、观音等，但也明显具有西方写实造型和色彩等因素。所以这种画展体现了金城对“古法”和“新知”的双重实践。

在中日联合画展的第四次交流活动中，中方以金城为代表，与日本画家渡边晨亩商谈了成立一个固定性的机构，用于举办两国之间的艺术交流等具体事宜。经过磋商，于１９２６年正式成立东方绘画协会，其具体活动包括：举办绘画展览；两国艺术交流７９第２期；以及其他有关东方绘画的研究、发表等事宜。

东方绘画协会成立一年多后，由于１９２８年日本制造了“济南惨案”，中日两国的文化交流受到严重破坏，协会无法开展正常活动，也就逐渐名存实亡，１９３０年正式解散。虽然如此，我们却可以看出作为东方绘画协会中方制定人的金城，以一种开放的眼光和包容的心态看待外来艺术，希望通过与日本的艺术交流，吸收其新鲜的绘画元素而发展中国画的良苦用心，而这正是“博采新知”宗旨的具体体现。

古物陈列所内景

也就是说，金城不但以理论，而且通过组织美术社团来推行自己的艺术主张。此外，金城还效仿西方博物制度，提倡并参与筹备成立中国“古物陈列所”，将故宫内库及承德行宫所藏金石、书画于武英殿陈列展览，供广大群众和画家们研究学习。这既是他对“新知”的积极采纳，也是他比较重要的艺术实践。限于篇幅，另文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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