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金城的艺术实践

金城的艺术实践内容丰富，主要包括个人的绘画实践、创建美术团体以及开展文博活动等方面。

（一）绘画实践

金城是一位传统功力极为深厚的画家，擅长山水、花鸟，师法宋元，笔墨谨严，以工带写。初学戴熙的精细笔法，后接近陆廉夫画风。其山水、花鸟、人物都有古意；晚年的写生之作，显得富有生气。其绘画作品由两类构成：

《仿陈汝言百丈泉图轴》金城

第一类为摹古作品。从唐以前至宋元明清各个朝代都有涉猎，涵盖诸朝名家，如唐代王维；宋代荆浩、徽宗；元代黄公望、钱选、陈汝言；明代仇英、文征明；清代石涛、金农，等等，从不拘泥于一家成法。如《仿王维学淡图》、《仿石涛山水》等。其弟子秦仲文介绍，金城“最喜摹古，每遇名迹，必精意临摹副本。有时，一两遍不止，一生力学孜孜不倦，去世时不到５０岁。所遗摹古精心之作有二三百件之多”［１１］。金城这种对于传统绘画的态度，正体现了他“精研古法”，“温故知新”的画学主张。在他看来，古法并不意味着保守与僵化，与之相反，学习古人成法“是一种‘求新’的手段：通过对古人视觉表现经验的学习来理解画面的再现程式，并从中吸取养分来成就自己‘新’的再现方式”［１２］。对于金城的摹古特色及山水画风格，郎绍君先生曾经这样评价：“金城山水博临各家，力融南北，尤以宋元为宗，大多气象森严，丘壑严整，笔墨绵密。”［１３］

第二类，写生创作作品。依据绘画题材，金城的写生作品可划分为三小类：花鸟画、山水画和动物画。

花鸟画。包括花鸟、花卉、蔬果、鱼藻等，其中《金北楼先生百鸟谱》［１４］较为著名，描绘了数百幅不同姿态的鸟类，它们神态灵活逼真。需要格外注意的是，《百鸟图谱》描绘的鸟类结构精确，造型写实，６９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第１５卷体现出“一种非传统的科学分析性……具有了较强的客观体量感”、“空间感、实体感”以及“自然之美”［１２］，这在中国传统花鸟画平面化的表现手法中从未有过。因此，笔者认为金城将中国画的传统技法，例如色彩、笔墨语言与西画的严谨造型互为渗透，并在其作品中加以完美表现，体现了他作为传统派画家，在对于传统研习与继承的基础之上，合理地采用了外来的“新知”。

山水画。金城的山水画设色多样，金碧、青绿、浅绛等兼而有之，在《湖社月刊》中我们可见，《金北楼先生山水册》［１５］四幅、《金北楼先生青绿山水》［１５］等，金城在用笔、赋色方面都十分精致细腻，不仅运用传统技法体现出师法古人的深厚功力，而且将自己对自然景物的深刻观察与写生精研也包含其中。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还将西方透视构图及光影表现融汇于其中。对此，武田鹤良在《近代中国绘画》中评价金城“在色彩的表现上，也浮现着西洋味”。我们也可以把这种画风视为金城留学和游历欧美时所受的西方画风的影响。

动物画。例如《金北楼先生画猫》、《金北楼先生画狗》、《金北楼先生画虎》等，在此不再赘述。

对金城的绘画作品，本文赞成这样的观点：“金城是一位诗书画兼擅，山水、花鸟、工笔、写意兼能的艺术家。他不以画谋生，而是把振兴传统绘画，看作是一种文化责任。其山水画，多临仿或综合前人，丘壑严整，笔墨繁复，著色清丽；其花鸟画，临仿与写生创作兼而有之，以工为主，间或写意，比山水更具个人风格。”［１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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